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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勿真情实感

*勿上升真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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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
蔡程昱一出机场就看到了马佳。

深夜的机场有点冷清。灯光都似带着寒意，席裹着疲惫的旅人。

马佳穿了件黑色短款羽绒服，双手插兜，支棱着一头乱毛靠墙站着。

他像是感应到了蔡程昱的目光，抬头望了过来。

两人的视线在阴冷的光线中交汇，那一下碰撞陌生又遥远。

然而也只是一瞬，马佳脸上露出了笑容，抬手冲蔡程昱使劲挥了一下，喊：“程昱，这里！”

蔡程昱略一犹豫，朝马佳小跑了几步。

待靠得近了，才看清马佳脸上的疲惫。

马佳眼窝深陷，下巴上都是新冒的胡茬。

蔡程昱道：“哥，不好意思。”

马佳摆了摆手，道：“没事没事，你箱子找到了没？”

蔡程昱皱了皱眉：“找到了，但是要过一个星期才能拿到。”

飞机延误，加被弄丢了行李，马佳在机场白等了他三个小时。

“没事没事。”马佳依然语调轻松地道：“找到就好。这两天差什么明天去买就行。走吧，先送你去住的地方……你住哪？”

马佳在前面带路，往停车场走。

蔡程昱跟在后面，低声道：“川哥让我住他工作室。”

马佳“嗯”了一声，道：“行，他那地我知道，不用开导航了。”

马佳一句多余的话没有，让原本担心尴尬的蔡程昱松了口气。然而马佳那混不以为意的亲切，又让他胸口有些发堵。

蔡程昱上了车，看马佳打方向盘掉头，突然道：“佳哥，好久不见。”

马佳顿了顿，转头看了他一眼，笑道：“可不是，你都长高了。”

蔡程昱愣了一下，哈哈大笑道：“哥，我二十二了，不长个了。”

马佳也哈哈笑道：“是吗？大概你经常和凯哥、大龙他们站一起，不显个。”

前面路口是个红灯，马佳减速停了下来。

他们的笑声也像是随之而减速，慢慢消失在车厢密闭的空间内。

空气有着一瞬间的安静。

马佳左顾右盼了一下，问：“你这次来待几天啊？”

蔡程昱道：“三个月。”

马佳愣了一下，道：“挺好。”

 

蔡程昱到国家大剧院实习的事，第一个知道的自然是王凯。

王凯说：“哟，蔡蔡来了，哥罩你！”

王凯是在他们群里说的。

不是他们三十六人的那个大群。

是个小群。

就他、王凯、郑云龙、阿云嘎和鞠红川。

三十六个人到底有多少群，谁也算不清。有的是因为几个人关系好自己建的，也有的是因为演出工作而临时拉的。

蔡程昱和王凯重复的群没有十个也有八个，王凯选择在这个群发消息只不过是因为阿云嘎过两天要飞上海，鞠红川让他带东西给郑云龙顶到了最上面。

王凯发完消息大家纷纷冒头鼓掌，说我们蔡蔡真了不起，已经找到工作了，不用毕业即失业了。

鞠红川道：蔡蔡来，哥带你吃好吃的。

郑云龙道：他也该换个人吃吃了。

蔡程昱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，道：我要是以后留在北京，你想请我都请不上！请你珍惜！

阿云嘎道：四十六块钱一罐可乐，有点难以珍惜啊。

几个人正贫着，到底鞠红川心细，问蔡程昱到北京后打算住哪。

蔡程昱说酒店太贵，准备网上先找找房子。

鞠红川道三个月不好租，要不你住我那吧，我工作室有个休息的隔间。你要真准备留在北京了，再认真找。

后来李琦、周深几个知道蔡程昱要去北京，就一起吃了个饭。

李琦在群里道：我们上海站把蔡蔡交给你们北京站了，你们可得照顾好！

这当然又是另外一个群。

整个来说，蔡程昱要到北京实习的事，不是什么秘密。

他没有刻意说，也没有刻意瞒。

知道的人很多，不知道的也不少。

马佳属于不知道里的一个。

蔡程昱算不清他和其他人到底有多少重复的群，和马佳的却能算得很清楚。

就一个。

他们梅溪湖的三十六人大群。

现在主要用来发生日祝福、发红包、发表情包和发歌。

蔡程昱也会在群里说佳哥生日快乐，也会领马佳的红包，也会在别人发马佳的表情包的时候哈哈哈。

既不生疏突兀，也不亲近密切。

就像他和马佳的关系，他们是彼此的三十五个兄弟之一。在或不在，都含混的包含在这三十五份里。

蔡程昱当然不会在大群里宣告他要去国家大剧院实习的事，自然也不会点开马佳的微信给他单独发信息说要来北京。

所以马佳不知道。

 

马佳是被鞠红川的电话吵醒的。

他刚结束了一个演出任务回到北京，累得灵魂出窍，行李箱都没开就趴床上睡着了。

正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，鞠红川的电话催命一样的响。

马佳暴躁地摸索到手机，看到是鞠红川的名字才没给直接摁掉。

他压着脾气问：“喂，什么事！”

鞠红川那边正兵荒马乱，扯着嗓子喊：“佳你有空吗？你有空帮我去接一下蔡蔡！”

马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“蔡蔡”是谁，他一愣，道：“什么？”

鞠红川道：“我这有点急事，得去广州一趟。嘎子还在上海，凯哥又出国了……哎哎，知道了，马上——”他冲另外一头喊了一声，又转回来：“蔡蔡这会还在飞机上，关机了我联系不上。你有没有空……哎哎，来了来了！”

马佳清醒过来。

蔡程昱来北京了。

蔡程昱来北京当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。

这一年多来，好些人都因为演出来过北京好几次。但那是公开行程，群里也好，微博上官方号也好，都会宣传。

这次悄没声息的，是因为什么？

显然鞠红川知道、阿云嘎知道、王凯也知道。

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，城市的灯光穿过窗帘的缝隙，在屋里留下一道光斑。

马佳盯着那光斑看了一会，问：“他什么时候到？”

鞠红川松了口气：“我一会把航班号发你。幸好你有空，我都怕你演出还没回来。大龙和李琦要知道咱北京站第一天就把蔡蔡给弄丢了，非弄死我不可！”

嗯，郑云龙和李琦当然也知道。

马佳拿手抹了把脸，笑了笑：“你怎么谢我？”

鞠红川道：“等我回来请你吃饭，也请蔡蔡……哎不说了，我出门了，我们回来说……”他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，紧接着又把蔡程昱的航班号发了过来。

那是一张和蔡程昱对话的截图。

匆忙之中也没顾得上剪切，除了航班号和抵达时间，最底下是蔡程昱回复的：爱你，哥！

马佳把手机屏幕按灭，闭了会眼才起身下床。

他开灯洗了脸，套了件外套就出门了。

鞠红川没再发消息过来。

没解释蔡程昱为什么来，也没告诉他之后要怎么安排。

多半是以为他都知道。

挺好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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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搞拉郎，仍在摸索中，换个角度试试能不能讲清楚……